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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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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

秦秘書揣著手裏的咖啡在外面走廊上轉悠了許久, 因為聽不見病房裏的動靜,只能時不時跟個危險份子似的趴在門上偷看兩眼。

直到查房的蔣醫生過來,看見他手裏的冰咖啡, 臉色一變, 張嘴無比嚴肅地批評了一句:“我說什麽來著,不能喝冰咖啡, 不能喝冰咖啡!你這做秘書的怎麽回事!不幫著監督, 還助紂為虐!”

說完, 他絲毫不給秦秘書反應的時間, 擡手就推開門往病房裏走, 冷不丁地看見此刻病床上抱在一起的白宴和年曉泉, 老臉一紅,眉頭一皺, 而後便頗為高風亮節地“哼”了一聲。

蔣醫生如今年過五十,已是見山是山、見水是水的年紀, 大半輩子熱情奉獻給科學,跟妻子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周末午後一起剝大蒜, 如今他見到眼前這兩個抱在一起啃嘴皮的年輕人, 臉上表情很是痛心, 把白宴跟煎魚似的翻過來,看著他幾個傷口上隱約滲透出來的紅色,“哎呀”一聲,忍不住大聲教育起來:“你們這些年輕人啊,真是不知道節制,有天大的事情不能等傷好了慢慢來嘛,你們知不知道,你們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, 在我們醫護人員眼裏,就等於慢性自殺,這是要被唾棄的。”

年曉泉聽著蔣醫生的話,將自己有些散開的領口收攏,一瘸一瘸的從床上下來,點頭如搗蒜,連忙小聲回答道:“對不起,對不起,醫生,我…我一定註意。”

蔣醫生看了年曉泉一眼,覺得這還是個跟自家閨女差不多大的姑娘,“哼”了一聲,開始指著白宴鼻子教育起來:“你道歉什麽,這事兒主要還是男同志自己不自覺!”

說完,他又怒目一瞪,將白宴一把按了下去,語重心長道:“說的就是你,見色起意,臭不要臉,逮著人家姑娘一頓造,連衣服都扒拉開了,我要是不及時過來,你是不是連褲子都脫了,真是精/蟲上腦不要命!”

他這話說完,白宴躺在那裏,一點反應沒有。

年曉泉卻是臉色緋紅,連頭都擡不起來了,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,見蔣醫生開始給白宴重新上藥,連忙一聲不吭的快步離開。

秦秘書在外頭聽著裏面蔣醫生的話,原本一個勁地憋著笑,見到年曉泉出來,又立即站直了身體,很是正經道:“年小姐,您別聽那蔣醫生瞎說,他那嘴巴,就是整天不消停的。”

年曉泉拍拍自己還在紅著的臉,咳嗽兩聲,沒有搭他的話,一邊往前走,只是一邊側臉問到:“你能帶我去樓上柳夢瑩的病房看看嗎?”

秦秘書沒想到年曉泉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,楞了一楞,見病房裏蔣醫生一時半會兒不會喊自己,點點頭,便爽朗答應下來:“行啊,您現在就要去?”

年曉泉“嗯”了一聲,沒有多說些什麽。

秦秘書於是領著她進了電梯,按下十二樓的按鈕,看了一眼,輕聲說到:“柳小姐這次被救出來的時候雖然身上傷口挺多,但醫生說,她的心理狀態還算不錯,不像她母親,因為兒子被、被撞死,直接…瘋了。”

年曉泉聽著秦秘書的話,手指微微收緊,深吸一口氣,點了點頭,而後等電梯門打開,她才跟在秦秘書身後,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。

柳夢瑩此時正躺在床上看著書。

她前天眼睛才做完手術,醫生囑咐她這一個月不能接觸電子產品,她於是閑來無事,便讓護士幫她帶了幾本書過來。

年曉泉進去的時候,她也許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橋段,臉上帶著笑,擡頭看見年曉泉,臉上表情微微一頓,而後眨了眨眼睛,指向一旁的座位,問她:“你回國啦?”

年曉泉低著腦袋坐過去,看了一眼她手裏的書,也問:“你最近感覺還好嗎?”

兩人面對面坐著,省去了冗長的寒暄,開口說話,倒是顯得頗為自然。

柳夢瑩將手裏的書放回枕頭邊上,點了點頭,答道:“我很好。雖然你可能覺得我這個樣子有些可憐,但其實我的心裏很輕松,這是我這些年來,最輕松的時候。”

年曉泉看著眼前柳夢瑩傷痕累累的臉,她的右邊耳垂幾乎已經沒有了,耳根至鎖骨的皮膚上也深深地刻著一道巨大的傷疤,那些紗布包裹在她平靜的眉眼下,顯得荒唐而醜陋,只是她的眼神卻又那麽平和的舒展著。

年曉泉於是笑了一聲出來,她長呼一口氣,輕聲說到:“人在失無可失的時候,總能找到新希望。”

柳夢瑩聽了年曉泉的話,也擡起頭來。

她覺得自己在此時,又看見了那個“月色”會所裏的年曉泉。

她的眼神和其他的人不一樣,她站在那裏,永遠都顯得那麽不一樣。

柳夢瑩一時瞇了瞇眼,垂目笑著回答了一句:“你說的對。”

說完,她因為眼睛刺疼,重新躺回了床上,將旁邊的醫用冷敷貼拿出來放在眼睛上,開口說到:“我的眼睛現在還沒完全恢覆,經常要用這東西敷著,你別在意。”

年曉泉“嗯”了一聲站起來,她走到柳夢瑩床邊,主動將她沒有貼好的地方往上拉了拉,而後重新站直,看著身下不再說話的柳夢瑩,低聲問她:“我記得,你之前是導演系畢業的?”

柳夢瑩得到年曉泉這句話,臉上露出些窘霍,“嗯”了一聲,有些不好意思起來:“但我沒有自己的獨立作品。”

年曉泉沈默了一晌,又問:“我現在在籌備一部女性電影,如果不出意外的話,明年應該就有開拍,導演找的是陳湘樺。”

柳夢瑩聽見她的話,一瞬間側過臉來,像是有些意外,“《倫敦午後》的那個陳湘樺?”

年曉泉見柳夢瑩知道陳湘樺,也笑了起來,“對,就是她。我的意思是,如果…你身體允許的話,當然,你自己要是也想來,那我可以給你爭取一個助理導演的位置。”

柳夢瑩得到年曉泉這樣一句話,很久沒有回答,她像是在思考,也像是在放空。

直到年曉泉有些疑惑地探身看過去,她才發現柳夢瑩眼睛邊上的枕頭已經不知什麽時候全濕了。

她有些意外地皺了皺眉頭,坐過去問:“你是有什麽難言之隱?”

柳夢瑩使勁搖了搖頭,用手將自己的眼睛緊緊捂住,側過頭去,將臉死死埋在枕頭上,許久之後,才抽泣地說了一聲:“對不起…以前我做的那些事情…姐姐,真的…對不起…”

年曉泉從沒有聽柳夢瑩喊過自己“姐姐”,她此時看著柳夢瑩努力克制的樣子,一時間,只覺得心中慌亂。

年曉泉從來不喜歡將自己沈浸在無意義的悔恨情緒之中,所以此時,她聽見柳夢瑩的話,低著腦袋,也只是抿了抿嘴唇,很是平靜地說了一聲:“我現在幫你,並不是因為我們的血緣關系,無論你心裏怎麽想,但以後的路,其實還是要靠你自己走。”

從柳夢瑩病房出來,年曉泉心裏還有些沈甸甸的,或許是因為柳夢瑩那一副讓人唏噓的模樣,也或許是因為別的。

白宴躺在床上等她回來,額頭上的藥顯然已經換過了一輪,他看見年曉泉進門時的樣子,皺了皺眉頭,開口便問:“柳夢瑩跟你說什麽了?”

年曉泉見狀擡頭看過去,想到自己剛才在這個病房裏跟白宴的“同流合汙”,臉上還有些不自然,輕咳一聲,回答道:“她能和我說什麽,你怎麽這麽不高興?”

白宴看她一眼,像是來了氣性,“她爹媽把我跟傻子似的騙了十幾年,要不是他們,我兩早他媽有情人終成眷屬了,用得著親個嘴還被醫生教訓?這我還能高興?”

年曉泉被白宴這一副理直氣壯的態度弄得臉上一紅,走過去,給他挑了一個蘋果,跟教育孩子似的說到:“喏,吃了,維生素對身體有好處,不準挑食。”

白宴從小喜歡吃肉,不愛吃水果,以前兩人上學的時候,年曉泉為此就十分頭疼。

沒想這麽些年過去,白宴依然死性不改,接下年曉泉遞來的蘋果,果然沒準備吃,只是眼睛黏黏糊糊地沾在年曉泉身上,見她轉身要走,立馬伸手把人拉下來,從後面一把抱住,把手裏的蘋果往年曉泉嘴邊塞過去,低聲說到:“你咬給我就吃。”

年曉泉被白宴的動作弄得滿臉尷尬,她因為之前蔣醫生的教訓,已經再也不敢亂動,此時被他抱著,也只能使勁咳嗽了兩聲,故作嚴肅地呵斥到:“你還是小孩兒嗎,媛媛現在吃個水果都不要我哄了!”

白宴渾然不在意,把年曉泉剛才咬下來的蘋果往自己嘴裏一扔,頗為高傲地說道:“我是她老子,她能跟我比麽。”

說完,他又想到了什麽,下巴靠在年曉泉的肩膀上,自我誇耀起來:“說到這個,布丁和點點現在就被我訓得很好,一點兒不敢挑食。”

年曉泉之前在電話裏就時常聽邵家老太太跟自己告狀,說白宴昨天偷偷翻了墻,今天帶著孩子爬了泥,後天逗貓遛狗,總之幾天一個花樣,過的一點兒也不精細,你要說他,他還要跟你語重心長,說自己小時候比這過分多了。

所以此時,年曉泉聽見白宴這樣的話,半挑眉毛,便忍不住拆起臺來,“我怎麽聽說,你就只抓著點點一個小子使勁教育,布丁被你餵的,一個小姑娘,現在都二十幾斤了?”

白宴見狀,像是也有些難為情,一蹭自己的鼻子,含糊起來:“閨女就得養得白白胖胖,但小子不一樣,小子打小得好好教育,不然以後長大了,跟我一樣可怎麽辦。”

年曉泉原本以為白宴會說些不著五六的話,此時得到他這樣一句回答,她一時間又忽的有些沈默了下來,她望著白宴環繞住自己的手指,瑩白中透著些病態的涼意,閉上眼睛,深吸一口氣,將它們抓起來,輕聲問到:“蔣醫生說,你去年的藥物依賴又犯了是嗎?”

白宴抱住年曉泉的動作一頓,目光有些躲閃起來,“沒有,你別聽他胡說。”

年曉泉沒有相信他的回答,轉過身來,看著眼前白宴的臉,靠過去,皺眉說到:“白宴,我從來都不希望自己成為那個會害了你的人。”

說完,她將白宴的手抓起來,放在自己的臉側,看著他道:“之前,我對你在英國那四年過的怎麽樣,沒有試圖去做過一點了解,你回來之後,我們之間,又發生了太多的意外。我知道,其實你的壓力一直也很大,所以現在,我們就算回不到過去,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,有些事情,如果你願意說,我也會願意聽。你承諾過我的,你會比我死的晚一些。”

秦秘書在病房外面,隔著一條門縫,聽見裏面二人的話,只覺老淚縱橫。

梁秘書不知道此時病房裏發生的事。

她剛剛從車上下來,看見那頭秦秘書很是詭異的姿勢,踩著八厘米的高跟走到他身邊,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,臉上帶著格外的不解,皺眉問道:“秦哥,怎麽,難道白總查出絕癥了?”

秦秘書被突然冒出來的梁秘書嚇了一跳,“嘖”上一聲站起來,拉著她走遠了一些,歪著屁股的姿勢還沒收回來,舉著手裏的咖啡,沒好氣地回答:“你整天就不能盼著點白總好。”

梁秘書一挑眉毛,看著他的動作,回答得很是真摯,“白總好不好我操心不著,但是秦哥你再修煉兩年,很有可能進入婦聯。”

秦秘書被她說的臉色一黑,身體一瞬間站直,端出自己最為男人氣的一面,沈聲問到:“我謝謝你了,說吧,過來找白總什麽事兒。”

梁秘書咳嗽一聲,將手裏的電話放在秦秘書面前搖了一搖,面無表情地回答:“電視臺有人想采訪劉小可,我來跟白總報備一聲。”

秦秘書皺眉問:“劉小可?她不是剛剛才走嗎?電視臺采訪她,你跟白總報備什麽,打擾了年小姐的敘舊,你可小心被白總流放。”

梁秘書聽了秦秘書的話,臉上露出些許詫異,“年小姐回國了?現在在病房裏?”

秦秘書點了點頭,回答:“是啊,所以說,現在正是關鍵時候,其他人的那些破事兒你少拿來打擾白總。”

梁秘書知道秦秘書作為男人,並沒有發現劉小可眼裏對於白宴的愛慕,她想了想,便只能直截了當地說到:“但我擔心劉小可說些不該說的。”

秦秘書一拍大腿,神情更是不悅起來:“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能說些什麽不該說的,你這人真是辦的壞事兒多了,見誰都不懷好意!”

梁秘書見眼前的秦秘書不知趣,索性也不再跟他多糾纏,只留下一句“不管怎麽樣,白總得空了,你記得把這事跟他說一聲,我隨時等著他的指示”,而後,便掃了一眼那頭的病房,轉身離開了。

沒想秦秘書沒把這話當回事,當天晚上,劉小可那邊果然就鬧起了幺蛾子。

劉小可作為農村出身的文科狀元,因為家世背景淒苦,加上人長得漂亮,高考成績剛出爐,便被輿論推成了催人上進的當代勵志代表。

各種媒體對著她輪番報道,采訪也絡繹不絕。

前面幾家媒體,劉小可回答得倒是還很不錯,只是後來有人問到資助她的人時,劉小可的語氣眼看著就哀怨了起來,抿了抿嘴,頗為嚴肅地說到:“雖然,這幾年學校跟我們說,資助我們的人是‘思泉’公司,但是,我知道,真正出資幫助我的人,其實是白氏集團的白總,他是一個很好的人,我從他那裏得到了很多鼓舞,他是我除了媽媽意外,最想要感謝的人。”

她這話一說出口,網絡群眾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。

字裏行間,有看好戲的,有翻舊賬的,也有不少結合實施,開始大喊在一起的。

白宴第二天看見報道後,只覺氣不打一處來。

當即打著電話給梁秘書,讓她把劉小可拎到醫院裏來訓話。

劉小可不知道白宴此時心中的煩躁,她見白宴要見自己,眼中隱隱有些期待,特意打扮了一圈,看著鏡子裏的自己,還生出了些許不服輸的心氣兒。

白宴幾年前,在國內不少地方以年曉泉的名義建立起了希望小學,並且還給一些家裏孩子眾多的農村女孩兒提供專門的助學基金。

劉小可作為其中比較優異的學生代表,就曾經跟白宴見過兩次面。

白宴那時見她的名字跟年曉泉有兩分像,加上為人也實在,頒獎典禮後就跟她隨意聊了幾句,問的都是一些農村女孩兒在上學時候的困難之處。

劉小可因此少女情動,一下就將白宴放在了心上,畢竟,白宴那一張臉,就連身邊的富家小姐也抵抗不住,更不要說沒見過什麽“世面”的劉小可了。

於是,劉小可心裏有了奔頭,之後越發奮發圖強,如今考上北城一本,得到白宴一句“好好讀書,以後有機會,歡迎你到白氏工作”,她更是不得了了,即便知道年曉泉回來,即便知道自己不應該,可心裏對於白宴的“喜歡”還是勝過了內心的感激,在接受采訪的時候,自作主張說出了那樣一段話來。

此時,白宴看著眼前特地打扮過的劉小可,皺著眉頭,越發顯得反感。

他這些年,身邊想要趁機上位的女人不計其數,艷麗的,單純的,什麽樣的都有,劉小可在她們那些人跟前,簡直連個備選號都算不上。

白宴想到自己被這麽個人物從背後捅了刀子,一時氣急,把手裏的杯子“嘭”的一聲放下,便面無表情地問到:“你知不知什麽叫做恩將仇報?”

劉小可臉上發著紅,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尖,小聲回答:“我只是說了實話,我沒有任何壞心思。”

白宴被她這不知悔改的架勢弄得一時沈默,他突然想到,自己過去在年曉泉面前,是不是也是這樣一副無比可笑的樣子,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,搖頭說到:“不,你只是為了自己,你只想讓白氏像一張標簽一樣,貼在你的身上。”

說完,他抓起一旁桌上的打火機,放在手裏來回轉動了起來,目光隱隱看過去,笑得很是駭人:“你知道嗎,我以前也做過這樣的事情,可現在我才知道,這種事在外面人看來,有多惡心。”

劉小可聽白宴說出“惡心”這樣的詞眼,一時眼淚湧了上來,她坐在沙發裏,右手握成拳頭,倔強地擡著頭問:“我不明白,我不明白您為什麽不肯看向其他人,年小姐是很優秀,但她把你拋棄在國內一走就是一年多,她對待您就像一塊粗俗的抹布,甚至沒有任何感激,您為什麽…”

“你是不是腦子有什麽毛病?”

白宴忽的打斷她的話,側身看過來:“你讓一個被我傷害過的女人回過頭來對我表示感激?”

劉小可聽見白宴的話,一時眼睛睜大,有些說不出話了。

白宴看見她這一副模樣,整個人往後一躺,恍惚之間,也像是生出了些許自我的嘲諷來。

他深吸一口氣,喝了一口手裏的冰水,放下去,低聲說到:“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像一個了不起的救世主,其他人都是傻子,就你他媽最單純、最真摯?”

劉小可因為白宴這樣冷漠的語氣,眼淚到底沒有忍住,一顆一顆掉了下來。

白宴看著眼前的劉小可,對此顯得並不在意,他將自己的手指放在桌上敲了一敲,面無表情地說到:“你只沒有吃過社會的苦,沒有見過一個男人的可怕,所以才敢站在這裏,這樣大言不慚地指責別人。這麽說吧,我之所以資助你,並不是因為我是一個多麽善良的人,我的一切出發點,只是為了利用你,或者說,利用你們的努力,來讓我獲得相應的名聲。無論現在的你有多無知,但進入社會之後,你總要知道,大多數男人在你身上的投資,都是有利可圖的,那個利,可以是色,也可以是名聲權利,而只有你所不認可的同類、女人,才會跟你共情,會去理解你的過錯。”

說完,他站起身來,看著依然坐在沙發上輕聲啜泣的劉小可,眼神陰沈地轉過身去,望著窗外的光線,冷聲說道:“別為了一個男人去看輕一個女人,尤其是我這樣的男人。滾吧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??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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